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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真心痴心的话
更新时间:2011-04-13| 阅读权限:游客 | 会员币:0枫币|章节字数:6328 |繁简切换:
第五十三章 真心痴心的话
  苏夕冉没有再说话,只听见门被自己关上的闷响,仿佛什么在空气中断裂,落在地上,再也寻不着。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他才觉得狼狈,三更半夜从这样的高档社区红着眼睛奔出来,给了被人太多的想想的空间,只是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担心司机会不会认出他继而向媒体爆料,他的事业和梦想都已经成为了一个笑话,再也没有热情去维系它。
  回到自己的公寓,地提早已经被修好了,跟往日一般平稳迅速,到达十七楼仿佛只是一个瞬间,停下那一刻的失重感觉依然让人晕眩。
  他脚步踉惝地走进家门,不想开灯,甚至不想换鞋,纤细的鞋跟敲击在地板上,却发出沉闷的声响,凌乱而细碎,最后再次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水流重重地怕打在她身上。
  这个时刻,苏夕冉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像从前无数次一个人躲在浴室里那样,她捂着脸肆无忌惮的哭泣,几近嚎啕,水声可以掩盖一切,他希望自己也可以跟从前一样,出去之后便可以将所有的事忘记,可是这一次苏夕冉深刻地明白,忘记,试衣间永远也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她放任自己沉睡,十个小时过去,二十个小时过去,她直到地三十六个小时到来的时候才醒过来,早上的阳光温暖明亮,肆意泼洒在地板上,睡前被撤掉的座机电话线尴尬地躺在地上,手机几乎被打爆了,而她也只是看了看,便随手扔在一边。
  打开电视几乎全是地震的消息,苏夕冉这才知道情况有多么地严重,受困的废墟的孩子,无助凄楚的父母,不过实几十秒钟的时间,往日的平静美好都毁于一旦,他终于知道什么才叫做不可抗拒,在那种力量面前,人仿佛草芥,她不可仰制地流泪,因为直播节目中主持人的一句话,因为前方又救出了一个人,因为节目片华中的某句歌词。。。。。
  童颜再次打电话来,问她是否参加赈灾演出,她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答应下来,几十个人一起合唱,歌曲甚至在进录音棚之前才正式定稿,许多同行都是从外地连夜赶回来录音的,录音棚气温很高,有点汗流浃背的感觉,可是没有人抱怨。
  好容易将自己的那几句歌词录好,已经实深夜了,出门的时候一不小心同小玫撞在了一起,小玫的脑袋重重敲在她的鼻子上,尖锐的酸涩的疼痛瞬间涌了上来,感觉有温热粘稠的液体慢慢流了下来,小玫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怎么样?还疼吗?”
  水龙头开到最大,血还在一滴滴往下滴,丝毫没有止住的趋势,红色的液体落在白色的洗手池里,被水流冲淡,变成浅浅的粉色,小玫手忙脚乱地将凉水拍在她的额头,却依然于事无补,组后不得不将鼻翼死死捏住,才渐渐止住了血。
  小玫满脸歉意,“对不起。。。。。”
  苏夕冉只觉得头晕脑涨,却还是笑了笑,“没关系,也许实这两天天气太热,血管太脆。”
  童颜开车送她回去,他无意中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却见那天在浴室里滑倒的瘀伤居然还没散去,依旧是青紫一片,触目惊心,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手袋里拿出手机,周峪珲的几条短信安静地待着收件箱里,手机屏幕的光居然刺得她眼睛生疼,有种要流泪的欲望。
  他的名字应在淡蓝的背景下,显得温暖而郑重,苏夕冉不敢按下“打开”键,害怕那些间断的文字都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让他改变所有的注意,诱惑着她走进深渊,狠下心按下了“删除”,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一切都消失了,那些真心痴心的话,那些注定要付出的代价。
  童颜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只是感叹,“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失眠?脸色这么差,明天献完血顺便去做个检查吧。”
  苏夕冉苦笑了一下,“我连续睡了三十多个小时呢,现在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盖上被子睡觉,只有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同去中心血站鲜血,抽了几毫升之后静静地等着化验结果,他并没有化妆,头发也是随便梳成马尾,没想到还是被哪里采访的电视台记者认了出来,追问了她许多问题,苏夕冉低着头按着手臂上的棉花,一边回答问题。
  这时候医生走了出来,通知一起等着化验结果的人进去鲜血,却走到她面前说,“苏小姐,你的血小板的数量有点偏低,按规定您现在不能献血。”
  苏夕冉的笑容忽然凝在脸上,心中隐隐不安,可还是笑着说,“那真是遗憾,也许是前段时间准备演唱会太累了,这一两个月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那医生点头,“有可能,这几天多注意休息,我建议您还是去医院做一下系统检查比较好。”
  他并没有把医生的建议放在心里,直到赈灾演出结束以后才有时间喘口气,这才被童颜拖到医院,那是本市一间着名的外资医院,相熟的那位医生听了他的情况后还是建议再做一个检查,照旧是抽血化验,针头戳进皮肤的尖锐疼痛让她咝咝抽气,护士对她微笑,“苏小姐,一下子就好了,您放松。”
  出了医院已经是中午,苏夕冉和童颜在附近随便找了间餐厅便进去吃午饭,他依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童颜以为他担心化验结果,于是安慰她,“不会很严重的,放心,顶多是贫血,不是缺铁就是缺叶酸,我找个厨艺好的阿姨,补三五个月就好了。”
  童颜抬起脸,看见她盯着窗外出神,叹了口气,声音也低下来,“你跟他就这样了吗?”
  苏夕冉苦笑一下,“还能怎么样,开记者会昭告天下?”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暂时不想接什么工作了,只想一个人呆着,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我想的很清楚,我们分开,也许是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
  童颜为她把茶杯填满,缓缓开口,显得有些语重心长,“你一直很勇敢,我从来不担心你会在风浪面前跨掉,可是这次你有没有想过不要把所有东西都自己扛着,痛苦和纠结如果有人分担到底好些,我相信周峪珲愿意跟你一起去面对这些事情的。”
  他试图轻松地回答童颜的问题,表情淡然,“我只是不想让他为难,爱情薄如纸,禁不起一丁点怨恨。”
  菜一样样地被端上来,热气和香气一同扑面而来,苏夕冉埋头吃起来,两个人再也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发表各自的看法,窗外便是繁华的街道,车如流水一般子眼前掠过,童颜忽然开口,“亲爱的,好男人就像末班车,错过就没有了,你怎么也追不上了。”
  她笑笑,“谁知道呢,也许有的开的慢,我跑过去的时候还有机会上车,也许我走回去也可以到达目的地,可是我直到,这趟车我是永远赶不上了。”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人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分开,有的是因为生死,有的是因为找不到彼此,有的是因为可以制造的误会,有的是因为太过了解或者不够了解,命运喜欢将本不该纠缠在一起的人罩在一张网里,看他们自己挣扎,有的人挣脱了,有的人不能。
  他和她呢,那句不可以仿佛太没说服力,那么多的悲欢离合,现在细细看来,也不过是理智与情感,傲慢与偏见,总是一群战胜另外一群,如果这样的挣扎注定会痛苦会遍体鳞伤,一个人的痛苦注定要比两个人的深陷要来的好些。
  检查结果下午便已经出来,医生的表情依旧凝重,“苏小姐,您的血小板数量确实偏低,正常人的数量一般在100以上,而您现在只有50左右,造成血小板减少的原因很多,我建议你在做一些系统的检查来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血小板减少。”
  苏夕冉沉默地点头,童颜却显得有些焦急,急急问道,“都有哪几种可能呢?”
  医生推了推眼镜,“再生障碍性贫血,白血病都会造成血小板减少,脾功能元进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建议苏小姐做一次骨髓穿刺来确定病因,尽早开展治疗对任何疾病来说都是具有积极作用的。”
  童颜伸出手来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苏夕冉抬起头来微笑,“我知道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热气正在慢慢散去,街上喧闹依旧,城市繁华如常,两个人都明白一些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苏夕冉一直没有说话,刚才医生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心头,那些专业的名称和病名犹如一场雷雨,倾泻在她的世界里,许多想法和希望瞬间湮灭。
  童颜一边开车一边说,“要不要今天就去住院,哦,不,今天时间太紧了,明天明天我们去住院,这样方便检查,还得找个阿姨给你送饭啊,我先叫我吗去照顾着。人我再慢慢找,要不你今天就到我家去把。。。。”
  苏夕冉无奈地笑,“颜姐,没有那么严重,真的,你不要担心,还有那么多检查没做呢,到时候确诊了在住院也不迟。”
  童颜将车停在路边,往日的精明干练荡然无存,只剩下无措与焦虑,最后只余了叹息:“对不起,我只是不敢想象那个结果,想都不敢想,”
  “该来的总要来,无论是哪种结果我需要做的都只剩下面对而已,所以颜姐,我不害怕,我这样一个人,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所以还有什么值得我害怕呢。”
  最后苏夕冉还是独自一人回了家,大概是中午发泄似的吃得太多,晚上居然没了什么胃口,订餐的电话从头到尾,最后决定给自己做一碗粥。
  于是一个人去厨房静静地淘米,冷水浸泡,热水煮粥,水滚以后改成了文火,十分钟后加了几滴油。。。。。这是周峪珲教他的诀窍,他一一照做,却怎么也煮不出他做的味道,也许是自己功夫不到家,也许是味蕾已经发生了变化。
  捧着粥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新闻直播,把声音开到最大,让人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照旧是来自灾区前线的最新消息,看到男孩子守在女友所困的废墟边,陪他说话,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看到这里,苏夕冉忽然难过起来,眼泪漱漱落下,虽然不是几天来的第一次落泪,可是这次她却清楚地直到眼泪中参杂了别的东西,那样多的人遭遇不辛而这两个人确实十分幸运,经历了如此这般的生死考验,将来定会万分懂得珍惜。
  白天经历了那样的事,晚上却睡得很好,几乎是一夜无梦,直到清早自然醒来。早晨的阳光万分柔和,站在窗前可以望见小区里晨练的人,映在树荫里一直薄薄的影子也有宠物跟主人玩成一团,好不惬意,苏夕冉决定下去走走。
  早晨的空气果然清新异常,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早起的经验,于是贪婪地深呼吸,菜走出楼门没有两步却发现一部熟悉的车子停在那里,他有点迟疑,因为不敢相信,只是本能指使她一步步靠近。
  车内的人忽然抬起头来,苏夕冉停住了脚步,怔怔立在原地,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回来?许多个问好在脑中回旋,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指使那样静静望着对方,背景是苍翠的垂柳,依稀可以听到小鸟的鸣叫,静谧而安好,仿佛可以这样千年万年。
  最后是周峪珲低沉的生意打破了沉默,“棠棠,陪我待一会儿吧。”
  她很想说不,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抬眼看到打开的烟盒,里面已经空了,周峪珲没有说话,脸上是掩不住的疲倦,往日眼中的卓然笃定已经荡然无存,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只听他低声说,“我父亲前天去世了。”
  苏夕冉很是震惊,没有办法说出半个字,周峪珲继续道“是心脏病,老毛病了,这几天总是担心翌珹的下落,我。。。。。”
  他没有说下去,伤痛和难以名状的愧疚浮在他的脸上,她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臂上,他半响没有动作,后来忽然将她揽在怀中,如同曾经千百次那般,紧紧搂着她,他的呼吸灼热而急促,喷在她的耳朵上,有些微微的痒。
  “棠棠。”周峪珲艰难低开口,“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次的想摆脱他,十几岁的不住地想,如果我不是周鑫年的儿子,会不会幸福一点,我一直都在恨他,直到他生命的最后时分,我都想着怎么离开他,不受这个家的影响和控制,可是当他终于离开了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做错了这么多,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他的声音一点点低下来,“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失败,真的。。。。从前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曾有,现在才发现,原来那些东西一直都在,只是我留不住。”
  尾音淹没在空气中,苏夕冉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安慰他,只是窝在他的怀里,静静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依旧坚实而有力。
  仿佛过了很久,他的呼吸终于平缓下来,像是已经睡过去,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像个小孩子,眼底是淡淡的阴影,眼角眉梢都透着无声的疲倦。
  这样的片刻,美得好不可思议,苏夕冉几天来的坚持仿佛正在松动,只要用一点点力,就会土崩瓦解,她恨不能使时间就在这里停滞,不要什么永远,不要什么未来,不要承诺,这世界上只有他和他两个人,就这样待在一起,知道时光的尽头,可是,那也只是他的奢求而已,他们终究要回到现实中去,去面对各自的问题。
  苏夕冉从他的怀抱中挣脱,轻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峪珲睁开眼,有那么一秒钟的迷惑,随即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笑容有挥散不去的苦涩,“四点,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她将那只打开的烟盒合起来,随手扔到后座,“别再抽那么多的烟了,回去好好休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等会儿叫司机来吧,不要自己开车回去。”
  他望着他的眼镜,“棠棠,我不想失去你。”
  苏夕冉张了张嘴,有些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被他生生咽下,某些事情在脑海里转了一个圈,一些想法生生被压下来,他做出一个另外的决定。
  转过头去,轻轻打开车门,咔咑一声,仿佛是从另外的世界回到人间,她听见自己说,“对不起。”这样简单的三个字,三个短短的音节,自喉中发出,与唇齿间打一个转,在舌尖轻轻颤动,让人苦涩不已,仿佛苦情据注定的那个结局,没办法改变,没办法挣脱。
  他走得很快,几乎是逃一样地上了楼,回到家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不敢站在窗前,害怕发现熟悉的那个影子,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就这样冲下去,他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而自己给他的依然是这样的回应。
  楼层这样搞,仿佛只手就可以摘下星辰,而她,最后可以给予只是这样决绝的别离,如此残忍的自己,让苏夕冉不想面对。
  洗澡,吃饭,给家政阿姨打电话,收拾好东西去医院的时候,她还是刻意低转过头,那辆车已经不再那里。
  苏夕冉一向对医院没有什么好印象,千篇一律的气味,凉薄,干燥,凛冽,药水,痛苦,或者死亡,可是这次住院,居然同度假一般,宽敞的独立病房,室内总是窗明净,室外绿树成荫,走廊里的脚步声总是很轻巧,每天在弥散着花香和消毒药水混合的空气中醒来,觉得很是安定。
  童颜没有对任何人透露他住院的消息,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来探望,除了童颜和吉他助理便是每日送饭送汤的阿姨,每日各色补血的汤水灌下肚去,没过几天苏夕冉便觉得自己脸圆了很大一圈。
  每天都安排了各种各样的检查,做骨髓穿刺简直要了他的半条命,所有的检查做完之后只剩下了等待,等待命运给他一个结果,心中忐忑得紧,觉得度日如年,恨不能马上就知道结局。
  百无聊赖的时候就打开随身带着电脑听歌看网页,居然看到了关于周鑫年葬礼的报道,只有寥寥几张照片,可以看到周翌珹泛红的双眼和周峪珲坚毅的侧脸,陆华的照片拍的并不甚清楚,面目模糊,看不清楚表情。
  周鑫年的葬礼她并没有去,因为不想再给他造成什么困扰,不想再给人一些可以利用的话题,从媒体的报道里已经知道了大半的情况,天威在周峪珲的支撑下没有出现太大的状况,贰周翌珹在被困山区多日后终于被救出,自千里之外归来等待他的确实父亲的葬礼,说起来便让人唏嘘不已。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在屏幕上,他的眉头,他的眼角,他的唇。。。。。那些无比熟悉的轮廓,心中的苦涩慢慢泛上来,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那只水晶球上,入院的时候她执意带了来,童颜还笑着说,“又不是一辈子不出院,还想随身带着心爱之物?”
  他只是笑着说,“这是我的幸运星。”
  苏夕冉的眼睛从水晶球上移开,抬起脸来便看到窗外的垂柳,也许是起了风,柳丝随风轻摇。
   
  随手关掉网页和上电脑,对面病房的小男孩在这个时候跑来串门,摘下口罩笑着问她,“姐姐,你做骨穿的时候,怕不怕?”
  她于是笑着摸摸他的头,“你不怕,姐姐也不怕。”
  小男孩的保姆在门口微笑着招手,他欢欢喜喜低跑了出去,童颜正好抱着花走进来,打捧洁白的海芋,放在床头柜上,香气一点点弥散。
  童颜忍不住感叹,“多可爱的一个孩子,只可惜得了这样的病,住院成了家常便饭,听说他爸爸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早已经跟他妈妈分居了,幸好外公家底殷实,医药费不是问题,现在只等着合适的骨髓做移植,不晓得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可怜小孩子小小年纪被病痛折磨,父亲还不在身边。”
  苏夕冉望着那捧海芋出神,半响才说,“如果明天是那个结果,你就帮我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吧。”
  童颜却迅速打断他,“不许瞎说。”
  他只是淡淡小小,“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只希望痛苦是一个人的事情。”
  童颜沉默着走进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斟酌着开口,“如果确诊了,这样大的事你不准备告诉周峪珲吗?”
  苏夕冉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那只水晶球放在手上,半响才说道:“这几天一直在回忆我这几年走过的路,才发现我最好的东西都是他给我的,现在我可以为他做的,也只是让他有一个平静的生活,不再为我的这样那样的室困扰。”
  蓝色的水晶折射了太阳的光,忽然变得刺眼起来,童颜觉得自己眼睛发酸。
  骨髓穿刺的结果在第二天早上出来,虽然嘴上不说害怕,但是苏夕冉心中还是存了一份忐忑,医生郑重地对他说,“苏小姐,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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