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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碧海情天夜夜心
更新时间:2011-04-13| 阅读权限:游客 | 会员币:0枫币|章节字数:5570 |繁简切换:
第五十五章  碧海情天夜夜心
  还没等到小玫回答,苏夕冉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原来事碧海情天的经理,有些东西需要她的签字,一个念头自胸中快速升腾,拉开车门对着小玫说道,“孕妇是不会在下午就去泡吧的,你说对不对?”
  三十
  没想到下午的碧海情天生意还算不错,客人三三两两,有小情侣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窃窃私语,吧台上有年轻的女孩子面前已经有好多只空了的被子,他一边用手指拨弄杯子一边打电话,“你来不来?不来没关系,我自己回去。。。。没喝多少,还记得你的电话。”
  苏夕冉无奈的摇头,也许又是一笔无奈纠结的情债。
  没过多久他便从办公室出来,闲闲地坐在吧台对酒保说,“给我一杯碧海情天。”
  酒保JAN和小玫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他,他却用余光扫过店堂,对小玫说,“你说明天的娱乐版会怎么写我?”
  小玫了然地点头,只剩下年轻的酒保一头雾水。
  眼前的酒同往日一般颜色分明,玻璃杯触手冰冷,JAN看着她的眼神有点似笑非笑,“苏小姐,我记得你已经戒酒很长时间了。”
  她笑,“没错,我不喝,我只是想看看。”
  除了怀孕这个原因,其实他早就不在喝酒,因为自上回胃出血进医院开始周峪珲便禁止他在任何场所喝任何酒,久而久之她对酒精也断了念想,没有伤痛可以通过时间来愈合伤口,现在永远需要人去面对,只是依然喜欢在吧台坐一坐,看JAN那眼花缭乱的摇酒招式。
  “看看。”JAN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为什么你们都说只想看看。”
  他用手指了指坐在吧台对面的那个年轻的女子,“那位小姐下午来的时候让我挑了单子上所有的酒,然后说他只想看看,现在她已经喝了一半了。”
  苏夕冉抬起头看过去,忽然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一时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看着她喝酒的样子,却是真真的男子气,让人看着好不担心。
  现在不过六点,照她这个样子的速度喝下去怕是要醉倒明天早上去,正想叫人劝她几句,一阵恶心就从胃里泛上来,匆匆跑去洗手间把午饭吐了个干净,抬起脸的时候觉得自己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在洗手池前用凉水洗了把脸,直起身来却在镜子里看到先前那女孩子已经趴在另外的马桶上大吐特吐起来。
  苏夕冉摇了摇头,走过去想把那女孩子扶起来,手指刚搭在他手臂上就想起了他是谁,吴芠昊,那个当时在周鑫年的寿宴上同周峪珲站在一起的女子,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真真事宛如公主的一个人。
  究竟事为了什么事来这里借酒消愁?
  吴芠昊虽然是醉了,却对着她露出灿烂笑容,口齿也是及其清楚, “谢谢你,我自己可以。”
  只这样两句话,苏夕冉心中已经一片清明,她便是那太天替周峪珲接电话的那个女声,纵然事醉成这般样子,声音依然清脆,仿佛上好的瓷器相碰而发出的那一声“叮”。
  他收回手笑了一下,“小心。”
  吴芠昊显然事喝高了,完全没有办法自己站住,靠在墙上吃吃地笑,“谢谢,出去我请你喝酒。”
  苏夕冉无奈,想着是不是要找人进来把她付出去,门外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问,“芠芠,你在里面吗?”
  吴芠昊踉跄着走到门口,大力拉开门,门外的周峪珲眉头紧皱,“芠芠你。。。。”
  后半句话消失在空气中,他像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有点点惊讶,几秒种之后便恢复正常,吴芠昊却已经挂在了他的身上,笑嘻嘻地说,“还是你最好,不会撇下我,我喝了很多酒,你记得帮我付账。”
  周峪珲的目光移植凝聚在苏夕冉身上,仿佛事心痛和思念,浓稠的化不开,让她产生了某种错觉,这样的场面出奇地尴尬,前男友和新欢闪亮登场,三人所处的地点完全不唯美不浪漫不忧伤,他依旧风神出众,吴芠昊目明鲜娇,而他自己正在一点点枯萎暗黄,仿佛事鲜花铺陈的背景上最煞风景的一抹干草,只想要抹去他,一切又重新鲜亮。
  最后却听他说,“我先送芠芠出去。”
  苏夕冉笑笑,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两个人离开,手心里却全是细密的汗珠,一点点在空气中冷却,一点点凉到心里去。
  回到吧台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兴致,小玫开心地同JAN说笑,苏夕冉拍拍她的肩膀嘱咐道,“我有点累了,记得帮我把车开回去。”
  她从后门出去,直直对着繁华的街道,黄昏的城市透着一股妩媚,天都是玫瑰色的,有风吹在脸上,眼泪很快被吹干了,仿佛事生不逢时,刺得人心里都痒痒的。
  并不是难过,只是有点心酸,原来真的相书上说的那样,很多人很多事再你放手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改变了,再也寻不回了,没有什么人理所当然等待着他,没有。
  可是当苏夕冉抬起脸来,却看见周峪珲正静静矗立在前方不远处,她立刻无法迈动脚步,只得里在原地,他一步步向她走近,终究是无处躲藏。
  一切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晚上,喧闹的街头,两个人狭路相逢,那般催不及防,他只觉得眼前的光鲜一点点暗下来,近处的霓虹,远处的高楼统统变成模糊的影子,最明亮的却是他的眼睛。
  周峪珲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却好似从极远传来,“棠棠。”
  她抬起脸来努力微笑,“咦,这么巧。”
  他眉头微微皱起来,“你瘦了。”
  苏夕冉微微牵起嘴角,没有看他的眼睛,淡淡道,“吴小姐还好吧。”
  “芠芠?”周峪珲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吴家的司机刚才来把她弄走了,我想我有必要解释清楚,在德国的那天早上,他们都在我房间的会议室通宵开会,芠芠被手机铃声吵醒,所以替我接了电话,我不想你误会。”
  她轻笑了一下,心中滋味负责,说不出悲喜,只是说,“那不重要,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周峪珲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能看进她的心里
  两人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沉默,有些事情如宿命一般,缠结而沉重,用尽词句也无法详尽述说,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我送你回去。”
  苏夕冉之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他声音听来依旧温暖如昔,像是在劝慰,语气却不容人拒绝,“你从后门出来无非事想要甩掉那些记者,可是这个时候这里根本没有办法叫到车,再耽搁下去,我们会被那些你的老朋友发现了。”
  几个念头在心中沉浮翻覆,最后她终于对自己妥协,径自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心中忽然慌乱起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他和她离得那样近,小小的空间里,他的存在实在是太过强烈,那体温那气息几近将他淹没,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逃避,最后发现,只是徒劳。
  苏夕冉怔怔看着窗外,用力做着深呼吸,全身的肌肉僵硬而酸痛,从鼻翼道指尖没有一处不在用力,忽然觉得鼻端湿热,抬手去擦只见手指上的鲜红分外刺眼,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一颗心似要沉到谷底,几近绝望。
  她一手按住鼻翼一手试图打开手袋,慌乱间看到周峪珲把纸巾盒抵到他面前,想也不想便接过来,纸上似乎也沾染了他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心酸。
  血越出越多,薄薄的纸巾很快湿透,早前滴在手指上的那几滴早已经凉下来,慢慢干渴,那令人恐惧的腥气一点点从身体深处泛上来,苏夕冉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植物,没有一丝力气,眼前的光线开始变得暗淡,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血染红,那腥甜的气味让人晕眩。
  她一直低着头,那血像是没有凝结的趋势,移植细细流出,周峪珲的声音已经透着浓浓的焦急,“棠棠,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她快速打断他,下一秒忽然觉得不妥,语气和缓下来,隔着面纸,有点瓮声瓮气,“没什么大事,天气太热了。今天一整天都觉得很干燥。”
  她说的轻松随意,却打消不了周峪珲心中的疑虑,血好容易止住了,鼻翼已经被捏的生疼,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车子开到她家的楼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明显暗下来,苏夕冉一路上都没有敢直视他的眼睛,分别的时候也只是望着他的嘴角,声音很小很轻,“今天谢谢你。”
  周峪珲熟稔地将手袋递给他,唇边只是淡淡的笑,“棠棠,时间到了。”
  苏夕冉扬起脸,想从他的眼里找到什么端倪,最终却只是徒劳,她再也没有力气去猜想他的什么想法,直视回去好好睡一觉,她清楚地感觉到事情在一点点滑向她无法控制的深渊。
  不知道事方才失血过多,她只走出了几步便觉得头重脚轻,脚下的路仿佛都在变作了棉花堆,此刻的苏夕冉只想迅速抓住什么东西,支撑她发沉下坠的身体,恍惚中,她听见周峪珲在大声地叫他的名字,像是隔着太远的距离,显得飘渺异常,不甚清晰。
  她最后听到的声音事手袋路在路上的那一声闷响,身体直直往下坠去,像是瞬间失去了重力,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留不住,连她自己也要失去,整个世界仿佛坏掉的屏幕,瞬间漆黑一片。
  醒来的时候已经事午夜,医院的观察室里有她熟悉的凛冽气息,凉薄萧索,让人恐惧得紧。
  四肢依然无力,苏夕冉试着动了动身体,还没抬起头便听到一声轻轻的“你醒了。”值班的护士一张小小的圆脸,带着温暖的微笑,“苏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喉咙干涩,嘴唇上起了硬硬的皮,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又困又累。”
  周峪珲应声走进来,依稀可见眼中鲜红的血丝,担忧和焦急全在脸上,这个人镇静再次荡然无存,他为数不多的失控全是因为她。
  苏夕冉转过脸不去看他,只是说,“我好想只会给人添麻烦。”
  冰凉的药水一点点注入她的身体,让人浑身发冷,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熟悉的温度一点点传到她皮肤上, 让人安慰。
  周峪珲伸出手按在她的额头上,小声地问,“饿不饿?我让家里做了粥送来。”
  还是这样试试稳妥,如今却让她心酸万分,他一定知道了一切,这让她觉得难以面对,心中的纠结加重了疲倦,她摇摇头,转过身有沉沉睡去,她的手一直在他的掌心,宽厚而温暖,一如曾经。
  彻底醒来已经事上午,医生很严肃地对她说,“苏小姐,您的情况迅速恶化,现在的血小板数量已经不足以维系你安全怀孕道孩子出世,鉴于这种情况,我们希望你重新考虑。”
  她艰难的摇头,“我坚持。”
  医生皱眉,“这样下去相当危险,继续怀孕的后果现在无法估计,将来也许会产道大出血,周先生跟我的意见相同,希望您以自己的生命为重。”
  她忽然变得烦躁起来,“那是我的孩子,我不想放弃,还有我觉得我精神很好,我想出院。”
  医生断然拒绝,“不行,现在情况很不稳定,而且周先生也不会同意。”
  苏夕冉心慌起来,仿佛已经预料到他会怎么样的决定,他不会允许她用自己的生命继续妊娠,她不想这样,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周峪珲的管家送来新鲜滚烫的早餐,她毫无胃口,枸杞白粥的热气透过瓷碗一点点传到她的手心,思绪飞速流转,她抬脸对管家笑着说,“我想下去晒晒太阳。”
  管家立刻依言照办,送饭来的周家老佣人陪着她,医院的小花园环境真好,水池里的荷花争妍,荷叶上居然还有露珠,从这个角度望去,露珠仿佛一滴滚烫的泪。
  她说自己想和酸梅汤打发走了那位阿姨,随后迅速打电话给小玫让她来接自己将手机放回手袋,她发现自己手指颤抖无力,苏夕冉不知道此刻的行动是否正确,只知道自己必须逃离。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她成功地离开医院,身上的病号服显得异常突兀,小玫满脸疑惑,但是看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终究忍住没问。
  好容易回到了公寓,站在地下停车场的地提前等电梯,不知道为什么,那红色的数字一格格闪动,让人没由来地心惊。
  电梯门在十七楼打开的那一瞬间,苏夕冉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站在楼道里,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并不是很远的距离,她却已经觉得自己视线模糊。而周峪珲的眉目不甚清楚。
  苏夕冉让小玫先回去,然后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故作镇静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走近一点,“为什么离开医院?你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还有你的病不能继续怀孕。”
  她转过脸去,声音夹杂着刻意的冷淡,“我知道,可这跟你没关系。”
   
  周峪珲的面色忽然阴沉起来,满脸的山雨欲来,她怔怔停住了脚步看他的一步步走进自己,仿佛陷进了泥潭一般,无法挣扎,动弹不得。
  他并不答话,却抓住他的手腕想电梯走去,那力量大的惊人,痛的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这才记得挣扎,声音里全是惊惧,“你要干什么,你带我去哪里?”
  苏夕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而周峪珲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眼中的痛那么明显,仿佛移植跌进陷阱的困兽,辨不清事对自己绝望,还是对现在的悲伤,她发现自己在任何方面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没有办法挣脱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被他拉进电梯,眼看着鲜红的1键亮起来,电梯迅速下行,还没有等苏夕冉想好对策,他们已经回到停车场,她被周峪珲迅速塞进车里,胃中翻搅,一种眩晕涌了上来,挣扎这想要支起身子,还没抬起脸,他便已经从另一边上来,迅速落下中空锁、扯过安全带为她系上。
  他太过用力,无意中拉扯到她的头发,苏夕冉不由得哎呀一声,他忽然停住了动作,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
  他大口喘气,胸膛起伏剧烈,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都是支离破碎的,好像他现在打到心情,凌乱不堪,手腕上已经隐隐淤青,疼痛一点点地传到神经末梢,苏夕冉终于可以发出清楚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周峪珲情绪徒然激动起来,“那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得病了不告诉我,怀孕了也不让我知道,现在你居然从医院逃出来,你究竟想干什么?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你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他一直隐忍的怒气终于全数爆发出来,那些句子仿佛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望着他这个样子,苏夕冉忽然难过起来,没来由地觉得心酸,索性再也不说话,只是转过脸去不看他。
  她又被带回到了医院,几乎是被周峪珲拖着走到了病房,他径直去打开厚重的窗帘,午后的阳谷立刻倾斜进来,她坐在床上别过脑袋,仿佛事嫌弃阳谷太刺眼。
  周峪珲终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沉声开了口,“怀孕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淡淡微笑,“因为。。。。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最后几个字说的很艰难,竭尽全力才把那些音节说完整,她抬起头来看他,他就在她的眼前,大约是因为逆着光,所以看不清表情,病房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周峪珲怒气徒然升起,“没有必要?你居然说没有必要?”
  “是,真的没有必要,我们已经分手了,没有关系了,所以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呢的事,你真的没有必要知道,我是死是活跟你都再也没有关系。”
  “你要离开我,你要分手,我知道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于是我给你时间让你把事情理清头绪,我没有打扰你,我一直在等你,现在我后悔了,看看我都做了什么?如果,如果不是昨天送你区医院,我不知道你怀孕而且生病!我后悔自己当时给了你时间让你慢慢考虑,我以为这些时间可以让你看清楚我的心,没想到却给了你逃离我的机会!”
  他的声音不大,听得出来里面压抑的情绪,苏夕冉淡淡笑笑,“如果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你会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吗?”
  “不会。”
  周峪珲几乎是不假思索,“我不会让你冒险。”
  她语气平缓,说的很慢,几乎事一字一顿,“为了我的孩子,我愿意冒任何风险,我知道你已经为我安排了手术,这就是我离开医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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