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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良药是时间
更新时间:2011-04-13| 阅读权限:游客 | 会员币:0枫币|章节字数:4968 |繁简切换:
第五十章 良药是时间(1)
  “那年演嫦娥的青衣叫洪欣,不过84年她离了婚辞职到南方去了,后来就再也没有音信了,她的嗓子才真叫好呢。。。。”
  原来,原来居然是她,那两个字,让苏夕冉的大脑一片空白,想是今年春天的那场大雪,细碎而密集,遮天蔽日,将整个世界罩住,迅猛却冰凉,甚至不容你有片刻的惊慌。
  宴会结束后,她立刻给那个私家侦探打电话,“请你帮我插一下从前水果盒子的老板洪欣现在在哪里,我想知道她的下落,越快越好。”
  很多谜团,只有亲口证实之后才会真正解开,可是苏夕冉心中那种欣喜的感觉越来越明晰,原来她从前为自己做得那么多事,居然是因为这个缘由,怪不得她说如果自己站上了那个最高的舞台母亲就一定会看见,原来她一直用这样的方式关注着自己。
  回去的飞机上,看着窗外厚厚的云层,她一直在想,原来命运和缘分是这样奇妙的一件事,或者并不是什么无常,而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是这样,一路上走来所有的坎坷波折都成了最后结局的注脚,从前未知的疑团如同叶子的脉络,渐渐清晰起来,很多从前未明的事,如今都已经拨云见雾。
  飞机降落的时候,刚好下着小雨,飞机划破云层降落地面,穿过细密的雨幕,脑海里浮现出一首老歌的调子,“春天应很好,若你尚在场。。。。。”她忽然有点想念周峪珲,想把所有的发现所有的心事都跟他分享,只跟他一个人分享,有点迫不及待。
  才进五月,天气阴晴变化如孩子的脸,车子才转下高架,灰蒙蒙的天空便已经微微露出淡蓝的晴,忍不住开了车窗,空气异常清晰,湿润的气流拍打在脸上,有种不寻常的亲昵。
  电话响起来,她看也不看便接起来,周峪珲的声音有点疲倦,“下飞机了?我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家,对不起。”
  她将自己的新发现告诉他,可周峪珲却说,“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也许实我思虑过重,为什么我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她却笑,“也许是吧,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洪姐当年为什么费尽心思将我推进这个圈子,如果真的实那样,倒也不难理解了。”
  苏夕冉期待着私家侦探能给她带来写新的线索,回来的这几天每天要打许多电话询问进展,可是却总是得到令人失望的消息, 洪姐这个人好像真的从这个城市中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坐在沙发上,她端详这那只从这次专门从家里弄来的小木箱,眉头紧皱,身侧的落地窗遥遥映出夕阳下的荷塘,一层细碎的橘黄色,让这只老旧的木头箱子身上的岁月痕迹加重了几分。
  周峪珲见她这个样子,只是说,“打开它其实很容易,但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她轻轻拍了拍那箱子,“可是我不愿意撬开它,总觉得这是我父亲的心,我不想这样。”
  “该遇见的总会遇见 ,很多事需要的只是时间。”
  他看她的眼睛,说得郑重而认真,她觉得轻松了些,抬起眼来看他,“怎么觉得像是安慰失恋的人,说时间实百试百灵的良药,不过我也明白,这种时候,着急也没有用处。”
  周峪珲微微勾起嘴角,忽然像是想起啦什么,语气变得十分斟酌,“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我二叔的孙子明天过白天,我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吃顿饭。”
  苏夕冉点头道,“好啊,这件事有什么可商量的,你觉得我不会同意?”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莫测 ,“要见一些人,我像你做好心理准备。”
  她笑起来,“豪门夜宴,龙潭虎穴,很像是电视剧的桥段,我觉得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是问题,其实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我已经见过你的父亲,所以见任何人都不是什么问题。”
  他望着她,目光万分柔和,仿佛冬日的暖阳,“我已经知道了,当时很担心你受到什么委屈,可是后来你什么都没有说,我反而觉得我担心实多余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你父亲他,其实。。。。。”苏夕冉想了又想,很小心地开口,“他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 。”
  周峪珲的眼中忽然浮现出一抹落寞,让人他脆弱万分,仿佛实一个小孩子,半响才缓缓开口,“很多事,一开始很简单,后来太多的变故夹杂着里面,味道渐渐变了,没有办法回去也没有办法偿还。”
  那天其实实家宴,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周峪珲会带她一起来,都有点错愕,但是很快都恢复了正常,周翌珹见到他,还是那样略有深意的目光,对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又见面了,未来大嫂。”
  苏夕冉只是笑,并没有过多的言语,小孩子很可爱,一大家人这样坐在一起吃饭,真有点像港版贺岁片里面的年夜饭,很是其乐融融那个,所有人都对他很客气很友好,二叔周森年像是一个老顽童,对她说,“我可是你的粉丝呢。。。。。”说完居然唱起了她的那首《嘿》,惹得全家人都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陆华看她的眼神里有太多难以琢磨的讯息,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是带着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陆华保养得很好,现在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七八的样子,头发高高挽成一个簪,脖子上只有一串珍珠项链,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像是为了掩饰什么,陆华对她点头一笑,“每次看到苏小姐样子,就会让我想起我年轻的时候,然后就觉得自己老了,真是没办法。”
  苏夕冉微笑,“我从小就一直很喜欢看您演戏,那时候收集了许多你的明信片和海报。”
  周峪珲却在这时侯忽然开了口,“我和棠棠准备在近期订婚。”
  大家反应各异,周翌珹甚至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大哥,动作很迅速啊。”
  周鑫年却皱起眉头,“是不是太赶了,我上次说过,很多事情。。。。。”
  “只是宣布这个消息罢了,至于举行婚礼的时间,我们还有具体的安排。”周峪珲语气很随意,看谁都听出言语中的坚决,他细心地夹了一块鱼放进苏夕冉面前的碟子里,抬起脸对周鑫年说,“爸爸,很多事情我现在已经明白了。”
  周鑫年在没有开口,仿佛是默许,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午饭后大家都在看小孩子,小小的婴儿只有三个月大,不能做不能翻身,需要人家帮忙才能直起身来,粉嫩嫩的一团肉,真是可爱,苏夕冉做鬼脸逗小孩子,却被小孩子软绵绵肉呼呼的小手拍在脸上,大家都跟着笑起来,周峪珲揽着她的肩膀眼神温煦,“想不到你这么喜欢小孩子。”
  她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婴儿的小脸上,随口道:“是啊,多好玩,多有趣。”
  周鑫年笑起来,“这还不简单,你们赶快结婚,明年这时候说不定大哥也有孙子可以抱了。”
  周峪珲很认真地点头,“二叔的注意不错。”
  苏夕冉她却觉得陆华一直盯着自己看,那目光如影随形,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背心里衬出细密的汗珠,周峪珲来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紧了紧,转过脸来看到陆华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他们在傍晚时分离去,中午两个人都没吃多少,所以一回家便吩咐厨房做了几样吃食,坐在餐桌前苏夕冉忽然长出了一口气,对周峪珲说,“你阿姨,我是说你的继母 ,我总觉得,她想要对我说些什么。”
  他头也不抬地说,“你不用理会,她不重要。”
  她低下头望着浮在鸡汤里的肉燕,忍不住开口,“你跟你继母,关系一直都是这样吗?”
  周峪珲声音很低,他很少说起往事,每次提起来却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语气很是淡然,“一开始就注定了吧,我母亲还在的时候我就听过陆华的这个名字,我父母感情不好,可是一直没有离婚,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来见最后一面,据说那天是陆华的生日,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女人呢?”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抹自嘲,像是一块伤疤,看着已经平滑如常,却在不经意间撕裂,露出血肉,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我可以理解很多事 ,但是我不想原谅。”说完忽然变了语气,“你怎么不吃?上次在青屿你不是最喜欢吃董阿姨做得肉燕吗,老王的手艺也不差。”
  苏夕冉这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燕放在嘴里,肉馅的汁水在口中划开,燕皮的清香扑鼻,却压不住她心头的忐忑,“我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
  周峪珲隔着桌子拍拍她的头,“最近事情太多了,你不要胡思乱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那下个星期六的酒会你一定要做我的女伴,近距离地把我看紧一点。”
  她笑着拍开他的手,电话却响起来,跑过去接起来,实私家侦探,“苏小姐,我发现洪欣已经回到了本市,可是现在找不到她的下落,而且。。。。。”
  间侦探语言又止苏夕冉急急追问,“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像是有人正在帮着洪欣藏起来,阻止我查下去。”
  “没关系。”她笑起来,“总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相信。”
  是的,总会有那么一天,只是苏夕冉没有想到,真相会用那样一个方式解开她的神秘的面纱。
  天成的成立纪念酒会定在星期天,那天居然实母亲节,手机上不断跳出这样那样关于母亲节的短信,苏夕冉却从早上起床便觉得浑身不对劲,头仍昏沉,四肢发沉,穿着睡袍拉开窗帘,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觉得好了些。
  五月的阳光已经十分刺眼, 细碎的溅在人的身上,她伸了一只大大的懒腰,十分惬意的样子,今天实崭新的一天,而明天,也许同以往二十多年的人生相比,恐怕又是另一个样貌。
  她很期待。
  站在镜子前刷牙,苏夕冉凝视自己的脸,大概实最近休息不好,怎么看都觉得脸色差了些,也许应该多去云姨那里吃点好吃的补一补,一边想一边漱口,白色的泡沫跟着水流在洗脸池里打转,清晰可看到几丝血红色的线,她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也许实太用力了。
  刷完牙去洗澡,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温水让他从头到脚都变得清爽起来,哼着歌去穿衣服,没想到脚下一滑,膝盖重重地砸在了浴缸上,淤青了一大片,颜色很深,看上去很是恐怖。
  苏夕冉痛的值抽气,眼泪都要掉了下来,揉了半天,那淤血的颜色没有丝毫变化,幸好晚上的礼服实长裙,不然怕是丝袜加遮瑕膏都盖不住一大片清淤。
  他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毫无缘故地觉得不安,右眼皮不停地跳,拿出冰袋按在上面才觉得好了些,造型师来做造型的时候,左右端详她的脸,感叹道:“你最近也没有什么通告啊, 怎么一脸惨白,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怕不是贫血了吧。”
  她凑近了镜子看了看,并不为意,“前段时间演唱会的事多,搞得我现在还没恢复元气。”
  周峪珲来接他的时候,眼中的经验不容错认,嘴角的笑痕比往常深了几分,“你今天绝对会是所有男人瞩目的焦点。”
  “那多好。”苏夕冉朝他伸出手,“那你就是最让全场男士嫉妒的人,恩,我很满意这个角色。”
  这个时候的路总是不那么顺畅,车子在每个路口几乎都会遇到红灯,她的眼皮再次跳起来,耳朵隐隐灼热甚至觉得心跳都要比平日里快乐几分,忍不住像自己究竟实怎么了,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就会罢了。
  好容易到了酒店,她挽着周峪珲一步步走向宴会厅,却见公关公司的人忽然朝她走过来,样子十分焦急,天威公关部的负责人也从后面赶了上来,急急对她说,“苏小姐,我像你现在不太适合马上进去。”
  苏夕冉很是诧异,周峪珲皱起眉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那人有点局促,“周先生,今天来了很多记者,他们。。。。”
  “记者?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怕见记者,搞定媒体好像是你的工作。”
  见到老板这个样子,那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今天有点不寻常,那些记者手里。。。。。”
  话还没说完,只听着有人大喊到,“看,苏夕冉在那边。”一群记者已经奔到两人身边,速度和数量都相当可观,有人奋力挤进前排,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像是要展开给他看。
  只听那记者问道,“苏夕冉,有人爆料说,天威集团的董事长夫人也就是着名影后陆华实你的亲生母亲,你进娱乐园是为了同她相认,是不是这样?”
  那照片上得年轻女子实年轻时的陆华,只得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而她怀中的孩子,却是自己,她不会连自己也不认得。
  苏夕冉只觉得耳边有什么东西碰的一声炸开了,仿佛是满山的山石滚落,最后终于化作了死一边的沉寂,这些年来,她经历过的大场面是在不在少数,可是今天这样的场面却让他的大脑瞬间空白,失去了最基本的思维能力,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了,心中慌乱异常,眼见着那些记者的嘴开开合合,问着同样的问题,只是她没有办法做任何反应,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没有任何的一个时刻,必得上此时的错愕。
  最后她还是被工作人员护送上了二楼的休息室,推开门周鑫年合陆华已经坐在了那里,周峪珲扶着她的肩膀坐下,紧抿的嘴角实无法克制的怒气,转身问道,“这究竟实怎么一回事?”
  陆华居然笑了一下,“怎么回事?最简单不过,有人故意放出这个消息,而我们手下这帮人真是一帮废物,几个小时以前网上就有了这个消息,他们居然什么也不知道。”
  先前那位公关部的汪经理已经实满头大汗,不住地说,“我们的注意力一直在酒会上,这些事,都没有留意,周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用最快的时间查处实谁放出这个谣言。”
  “查出来?”陆华挑起了眉毛,一双凤眼十分的妩媚,“查出来又能怎样?已经被蚊子咬了个大包,现在就算是拍死蚊子,流的也不过是自己的血,算来算去,还是我们吃亏。”
  周峪珲一直紧皱这眉头,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棠棠,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和爸爸下去一会,酒会要按时进行,你。。。。。”他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对他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吻在她鬓角上,“你在这里好好的,等我回来。”
   
  苏夕冉木然地点了点头,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尖已经退却了血色,微微泛白,仿佛过了很久,时间都已经在这间休息室里面凝滞,她抬起脸来看着陆华,颤抖这声音问,“他们说得,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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